朝雲文選

《蝴蝶》的第二篇﹐《色情天使》﹐是一篇很特別的故事；特別之處﹐在於它的體材﹐不容於世的不倫之戀。

少女小鹿從小戀慕自己的哥哥﹐(我看了兩遍﹐好像都沒看到哥哥到底叫什麼名字)﹐兄妹兩人的真摯戀情最終因為亂倫之戀的禁忌和社會世人的不容﹐最終以悲劇收場。

故事中的小鹿﹐從小生活在哥哥的愛之下﹐一直以來﹐她和哥哥﹐都是以深刻枕慕的眼光看著對方。母親的再嫁､繼父對小鹿的性騷擾､母親和繼父對哥哥的不理不睬的態度､生活的艱苦､和一切一切發生在他們生命中的幸福與不幸﹐終於在最後引燃了小鹿和哥哥戀情﹐兩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哥哥住的倉庫房間裡､在野外､在小村莊裡的無人之所﹐每日每夜的幽會﹐陳倉暗渡。

終於﹐小鹿懷孕了﹐而她和哥哥的戀情也被媽媽識破﹐媽媽逼迫小鹿打掉胎兒﹐哥哥在郊外的樹林中上吊自殺。之後的小鹿不再擁有愛情﹐她的愛情猶如行屍體走肉﹐而她心中埋藏的這段亂倫之戀﹐則永遠永遠地沒有出口。

小鹿在愛情的路上﹐碰到過許多為她神魂顛倒的男人。有人為她的經血著迷﹐有人自己性無能卻鐘愛聆聽小鹿和其他男人親熱的過程﹐也情願以金錢換取小鹿的關懷的老人﹐大家都說﹐小鹿就是他們生命中的﹐色情天使。

小鹿和哥哥在年輕的歲月中﹐不斷為他們之間的亂倫之愛找尋一個出口﹐卻一次又一次地碰壁﹐頭破血流﹐悲劇的因子﹐在一開始就已註定了。

陳雪的書中時常出現亂倫的情節﹐《惡女書》中的《尋找天使遺失的翅膀》說得是母女亂倫的故事﹐《惡魔的女兒》是父女。《尋找天使遺失的翅膀》中﹐愛埋藏在漠視與疏離之下﹐直到母親的去逝女兒才發覺。《惡魔的女兒》中的婷婷的父親對她長期的性侵害﹐但事實上婷婷的內心深處有一定程度的戀父情結﹐也有一部份害怕父親離開她的恐懼﹐造成她對父親這種長時間的扭曲的性關係的無視和容忍。

在不倫之戀的故事裡﹐大家都在找一個出口﹐然而﹐有幸之人何其之少。

陳雪的酷兒主義﹐在這《蝴蝶》這本書中發揮的淋漓盡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