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shopping最怕的﹐不是沒錢也不是看到喜歡的商品結果發現沒帶信用卡﹐當然也不是在有VIP卡購物可以打對折的百貨裡看到非買不可的好東西但發現自己沒帶VIP卡﹐而是——獨自一個人逛街逛到一半突然肚子痛﹐而手上的大包小包多到塞不進公廁的小間裡﹐身旁也沒人可以幫你看管你滿載而歸的戰果。

 

Fendi今天就遇到這樣的狀況。

 

中午和死黨Carol和雅麗吃完麻辣鍋﹐Fendi決定下午先到百貨公司掃個貨再回家。

 

吃麻辣鍋﹐最大的麻煩不是在吃的時候可能必須冒著流鼻血或雙眼突然被辣到茫掉的危險﹐而是吃完之後﹐可能要在公廁裡「落塞」的的窘境。

 

尤其是現在Fendi人正在高級精品百貨店﹐在公廁裡撇了臭氣熏天的條沒人看見也就算了﹐如果不幸一步出門口就被認識的人堵到﹐這不是糗大了?

 

慘的是﹐現在她獨自一個人﹐手上大包小包拎了幾大袋的戰利品﹐公廁裡每一個隔間那麼小﹐她人進去了還要再塞進那麼一大坨的年貨﹐也太強人所難。

 

奮力將自己和手上的採購成品擠進廁所裡﹐放心地坐在馬桶上才剛解決一小部份的問題﹐Fendi立即發現令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窘況:廁所裡沒衛生紙!

 

現在Fendi終於了解為什麼小時候上學老師每天要檢查手帕衛生紙了!原來隨身攜帶衛生紙真的很重要!

 

~~~~

 

上公廁居然沒有衛生紙!

 

好﹐現在她剛撇完麻辣鍋的條﹐為了沒有衛生紙可以擦乾淨而坐在自己製造的異味公廁裡無所是從﹐而且她還不斷感覺到﹐有涼颼颼的風一直往自己的屁股吹﹐好像有點乾乾的﹐如果再不找廁紙擦乾﹐或許它會就這樣乾掉...

 

Fendi一向覺得自己運氣不錯﹐而今天正是證明的日子。

 

她聽到有人進廁所﹐而且是進她隔壁那一間。

 

她從隔間牆下面的縫隙看到一雙穿著黑色高跟鞋的腳﹐清了清嗓子﹐輕輕敲敲牆壁:「不好意思﹐請問妳那邊有衛生紙可以給我幾張嗎?」

 

隔壁的黑鞋小姐不說話﹐Fendi猜她可能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說話﹐遂又敲了敲牆壁:「不好意思﹐我這間沒衛生紙了﹐可不可以請妳拿幾張給我?」

 

她怕黑鞋小姐還是沒反應﹐索性將手從隔間牆下面的空隙裡伸到隔壁間﹐對著隔壁鄰居揮揮手要衛生紙。

 

隔壁的黑鞋女孩還是沒說話﹐但沒過一會兒﹐Fendi伸過去的手上就被塞了一小疊軟軟的衛生紙。

 

Fendi欣喜若狂﹐想到困擾至極的問題終於可以解決了﹐她連忙抽回手﹐一見到手上的一疊救命衛生紙﹐幾乎要喜極而泣。

 

她小心翼翼地將衛生紙折成好用的大小﹐小心謹慎不敢浪費地將這一疊衛生紙物以致用﹐解決她的當務之急﹐只剩下幾張用不著的衛生紙。她想想還是將這些用不完的紙張留下造福後來上公廁的人﹐於是將草紙疊好﹐放在空的衛生紙盒上端。

 

通好了馬桶﹐Fendi想到還沒跟隔壁的小姐道謝﹐遂又敲敲牆壁﹐滿心感謝地語氣:「小姐﹐謝謝你哦!」

 

隔壁的小姐還是沒回答﹐但卻從廁所隔間牆下方的空隙對著Fendi伸出了手。

 

?!

 

Fendi不明白她的意思﹐想不透她想要什麼?

 

「小姐妳要什麼?」總不會借用公廁隔壁間的衛生紙還要收費吧?

 

隔壁的黑鞋輕踏了兩下地﹐仿彿有些不耐煩﹐伸到Fendi這一間的手掌搖了搖﹐在催促著﹐但Fendi猜不到她要的是什麼。

 

「小姐﹐妳不說妳要什麼﹐我沒辦法給妳啊!」

 

「妳剛剛要的紙...還有剩下的...」有聲音從Fendi頭頂上傳來﹐音調很幽冷﹐不帶一絲感情﹐仿彿來自遙遠的天邊。

 

Fendi被這 冰冷的聲音攪得不舒服﹐好奇心驅使下﹐想抬頭看看這隔壁的小姐究竟長什麼樣﹐聲音居然讓人聽了心理發毛。

 

她抬頭﹐看到廁所隔間牆的上端﹐倚著一顆烏黑長髮的頭顱﹐蒼白的臉孔﹐漆黑得有如臉上兩顆大洞的眼睛﹐正目不轉睛地居高臨下地看著Fendi

 

Fendi看看約有八﹑九呎高的隔間牆上的臉﹐又再低頭﹐看看隔間牆下端正對著她搖動的手。

 

那顆頭﹐懸在正常人無法跨越的高牆上方。

而應該同屬和頭顱一個人的手﹐則是和那顆頭相隔了將近十呎的距離。

 

「我看到了﹐妳有剩下的紙。」高高在上的頭開口﹐依然是那冰冷不帶情感的鏗鏘聲調﹐頭顱的臉上沒有表情﹐空洞的雙眼無意識地看著無所事從地坐在馬桶上的Fendi

 

「不然﹐我自己拿算了。」牆上的頭又開口。

 

然後﹐Fendi看到原本從隔間強下端伸出來的手﹐緩緩地伸長﹐從牆下方探出來﹐然後﹐繼續伸長﹐伸長到Fendi面前﹐然後轉了個彎﹐繼續延長到Fendi放置剩餘衛紙的位置﹐將衛生紙拿走。

 

然後﹐那隻手再慢慢地﹐慢慢地﹐縮回原本的位置﹐逐漸縮短。

 

直到它消失在隔間牆後面。

 

「謝謝。」

 

Fendi聽到牆頭的頭顱說﹐接著那顆頭也消失了蹤影。

 

Fendi從廁所間裡衝出﹐根本連馬桶沖了沒都沒心情去管。

 

她站在門口﹐看到自己原本的廁所隔間﹐旁邊的兩間門戶大開﹐根本沒有人在裡面。

 

一個人也沒有。

 

Fendi想到自己把皮包和shopping的大袋小袋全丟在廁所裡﹐硬著頭皮又回到原來的隔間裡。

 

她剛拿起皮包﹐隔壁又伸出手來﹐從牆下的縫隙裡﹐對著Fendi搖手。

 

「妳...妳... 妳...妳又要什麼?」

 

Fendi被弄得寒毛全豎了起來。她下意識地抬頭看﹐看到牆頭依然倚著那顆正盯著她看的頭顱。

 

「我要...」頭顱在牆頭開口了﹐牆下面的手不耐地朝Fendi招了招。「我要...」

 

頭還沒說完話﹐那隻手已經從牆下延長伸了過來﹐一直地伸到Fendi眼前。

 

然後﹐她感覺到那隻手﹐像章魚的吸盤一樣﹐張大了手掌﹐整個地包住了她的臉。

 

那隻手一用力﹐Fendi的臉被它拉了下來﹐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隻手的力道不減﹐用力地將Fendi的頭臉跩向隔間牆下的縫隙位置。

 

「我要...妳。」倚在的牆頭的頭顱﹐冷冷的語氣不變﹐冷眼看著Fendi被拖曳著﹐整個人被那隻手用力拉扯﹐塞進隔間牆下不到一呎的縫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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